“我痛的實在受不了了……”,躺在病床上的三姐痛苦的叫喊著,她神色猙獰而絕望地哀求著讓家人不斷幫她翻身,一會兒又要吃止痛藥,一會兒又讓給她紮止痛針......我一直忘不了姐姐那痛苦的神情,它像夢魘一樣一直伴隨著我。
2018年8月1日是三姐去世一周年忌日,按老家風俗,這一天所有的親人都要一起到墓地祭奠,以示對亡者的悼念哀思。但我沒有去。我一直無法釋懷,更不願回憶姐姐患病那段時間,一家人曾經歷的磨難。我早就想把三姐的事情寫下來以警醒世人,但幾次都無法落筆,至今內心仍撕裂般地疼痛。
不滿六十歲的三姐,農村婦女,但身體一直非常好,甚至很少見她傷風感冒過。家裡家外更是一把好手,小日子也過得紅紅火火,經常自豪地念叨:如今唯一的兒子結婚了,小孫子也上小學了,自己還種了十幾畝西洋蔘,再有兩年就可以收穫了,少說也可以收入幾十萬,以後就有機會好好享受人生安度晚年了。
誰知道天不遂人願,2016年秋收剛忙完,三姐突感腰部疼痛,因為農村人沒那麼嬌氣,想著貼幾副膏藥養幾天就好了。可是疼痛卻不斷加劇,直到實在難以忍受了,才去市醫院檢查,確診為肺癌晚期大面積骨轉移,已失去了手術的最佳時機,就算化療、放療也只會雪上加霜,加重病人的痛苦,對病情沒有絲毫幫助,醫學上已無能為力。
確診不出月餘,三姐腰部以下就癱瘓了,並像有萬千隻螞蟻噬咬,痛苦無比,無有間斷。醫生直言相告:肺癌骨轉移患者最大的特點就是疼痛無比,止痛藥對骨痛也見效甚微。
確實,大劑量的口服止疼藥加上杜冷丁止痛針劑也難抵姐姐深入骨髓的疼痛,她總是哭喊著哀求著,一會兒要幫她翻身,一會兒要吃止痛藥,一會兒又紮止痛針,折騰得所有人都精疲力盡。我們四個人輪流值班,不分白天黑夜地照顧她,儘量讓她在最後的日子裡感受到親人的關愛。“我疼得受不了了……”,姐姐經常顫抖地舉著骨瘦如柴的雙手,瞪著一雙暴突的眼睛,牙關緊咬渾身哆嗦,撕心裂肺地哀嚎。儘管我們一直盡心地照顧她,可是無法忍受的疼痛折磨,已讓三姐毫無求生的欲望。
病情日益加重。當姐姐知道真實病情後,那種絕望而無助、難舍且不甘的情緒更是讓家人束手無策萬般無奈。我看著三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況,目睹著姐姐無助哀求的目光,那真好比自己被架在火上烤、扔在油鍋裡炸一樣難受。我更恨自己無能、幫不了姐姐。
姐姐接受不了快要死的現實,這種痛苦的等死更讓她恐懼萬分。她的性格完全變了,經常拉著我的手撫摸她的臉,無限眷戀地凝視著我。可是,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忍受病痛的折磨,心在滴血也無能為力,真是一幅活生生的人間煉獄圖。姐姐啊,我能拿什麼拯救你呢?
我們佛弟子明信因果,知道這是三姐業報所感,唯有拼命念佛祈求佛菩薩救度加持姐姐,祈求她的業障由我來承擔,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功德全給姐姐。我還在姐姐床頭恭放南無本初報身佛的法音,希望借助佛力的加持能減輕她痛苦,讓她明白佛法的道理,能徹底懺悔自己的罪業,一心持念觀世音菩薩聖號而能離苦得樂。
因為三姐一家老小都不相信佛法,他們只是表面敷衍我。每當我不在三姐身邊時,姐夫就會把唱誦著觀音菩薩聖號的播放機關掉。面對如此愚癡的家人,我明白了什麼叫“無緣不渡”,並非“不渡”而是“渡不了”,就算佛菩薩也救不了她,我只能看著癌細胞一點點侵蝕著姐姐羸弱的軀體。隨著三姐生命體征的一點點逝去,我真正理解了什麼叫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一個曾經活力四射那樣健康的三姐,轉眼就被無情的病魔奪去了鮮活的生命。看到姐姐被折磨的整個身體像剛出土的千年乾屍,僵硬無比。半睜的眼睛、祼露的牙齒與痛苦猙獰的表情,都表達了她走得是多麼的痛苦和不甘。
三姐的離去徹底警醒了我,想到自己與多少愚癡的眾生一樣,都在滾滾紅塵當中貌似幸福地忙碌著,說什麼等孩子大了,自己退休了再好好學佛以求解脫。殊不知生命無常,生無定時死無定法,今日死明日死,自己還有多少時日可活?無常來臨轉瞬即是陰陽兩別。不論你是凡夫俗子或是富商帝王,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都得死,都是兩手空空離開人世,哪怕有多不願意捨棄的人間至寶也帶不走一絲一毫,最後都會變成青煙一縷、白灰一堆。這是鐵定的結局,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只有偉大真實不虛的佛法可以讓我們了脫生死,出離六道不再輪回。
南無本初報身佛教導我們,要想出離輪回解脫成就,必須了知輪回苦不堪言,不但自苦而且六道如母眾生均在無常苦痛中。沒有無常心就算步入佛門也無法深入正確修行。
在這末法時期的五濁惡世,魔法邪師盛行,眾生苦於解脫無望。此時,古佛慈悲住世並且帶來可以當世解脫成就的無上法寶。一定不要錯過這百千萬劫難遭遇的殊勝法緣,按照佛陀的教誡,身口意三業相應于佛菩薩,勇猛精進地修行,發願今世出離輪回解脫成就,救度六道所有如父如母的苦難眾生。
文/于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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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自《 佛教新視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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